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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生篤行
白鶴嶺
古官道
福溫古道,一條延續(xù)千年歷史的入閩官道,北起福鼎分水關(guān)與浙江蒼南相連,南到福州城。“雙巖白鶴之嶺,其高摩天,其險立壁,負(fù)者股栗,乘者心憚”,時任寧德縣主簿陸游發(fā)此慨嘆。現(xiàn)今保存完整的白鶴嶺古官道,綿延數(shù)公里,是福溫古道最為險峻的一段。
南宋開道,明清非議
南宋以前,寧德縣主要官道是出南門后往二都方向的朱溪官道,白鶴嶺只是一條普通山間小道。南宋寶慶年間,寧德縣主簿丁大全開修白鶴嶺官道。
白鶴嶺崎嶇,行人“度嶺汗如濯”,卻是往返福州最便捷安全的官道。宋代寧德縣尉曹輔在嶺半筑憩亭,開應(yīng)泉,后人稱“曹公泉”,一直為人所稱道。
崇禎三年,縣庠生楊文炳等人以白鶴嶺官道修后文脈不興,復(fù)開朱溪舊路,白鶴嶺官道便廢。明代嘉靖年間,陳褎在《募開南路記》中便有“自白鶴一開,而縣坊直射;青鸞既廢,而士氣不揚”說法。更說“是皆丁主簿之奸謀”。白鶴嶺封道這一舉動,直接導(dǎo)致白鶴嶺后村民出行不便,控告至省府,崇禎七年(1634),又重開官道。
自開道以來,或以丁大全名聲不佳,或以丁大全奸謀,或以白鶴嶺道致使文脈不興,非議白鶴嶺古道。然而,自宋寶慶年間到104國道開通前的數(shù)百年間,一直作為連接福寧地區(qū)與福州地區(qū)的孔道,來來來往往的人無不感激主簿丁大全的壯舉,非議不能否決開路之功績。
行人匆匆,石刻留名
歷代過嶺的墨客騷人、達官顯貴不可勝數(shù),留下了眾多的摩崖石刻與碑碣。現(xiàn)在已發(fā)現(xiàn)碑碣摩崖石刻23處,時間跨度從南宋至民國時期。
“我入閩中路,山惟白鶴高,振衣千仞上,萬古幾人豪。”大明萬歷十九年(1591),福建按察僉事駐福寧州李琯頻繁往返于福州府和福寧府間。經(jīng)行白鶴嶺官道之時,他見石壁峭削,嶺高摩天,石蹬崚嶒,迂回百折,盤空而上,行至嶺頭埡口俯瞰寧川山海大觀,不禁發(fā)此感嘆。
同樣,明代萬歷年間福寧府分巡道徐用檢、福寧府僉事熊敦樸、寧德知縣高愈謙等達官顯貴在白鶴嶺留下諸多摩崖石刻。
關(guān)于白鶴嶺,不只是摩崖石刻。在清末至民國,許多外國人傳教士頻繁往返福寧(今寧德市部分)地區(qū)和福州地區(qū),并在他們的日記中寫下了多篇關(guān)于白鶴嶺古道的見聞。
1866年1月25日,英國圣公會傳教士胡約翰牧師第一次到訪寧德時寫道:“站在這座山的山頂,寧德城突然躍入眼簾,對我來說,它顯得相當(dāng)有趣……”。1874年10月16日,另一位英國圣公會傳教士赫真信(A.B.Hutchinson)陪同胡約翰訪問寧德時寫道:“(白鶴嶺)石階全長超過兩英里,從上至下生長著高大的柏樹,組成了一條壯麗的、向下的林蔭大道,城市就位于下方……”。
如今,我們看到的景觀與古人所見相近。站在嶺頭,那座城依舊在下方,那山海之大觀仍然躍入眼簾。只是原來那濱海的彈丸之地已經(jīng)發(fā)展了,海水已不再城邊漲落了。
改道不廢,志愿守衛(wèi)
古道歷經(jīng)千年,一直作為福寧與福州交通要道,直至建國之后104國道建成通車,白鶴嶺經(jīng)行者便少了。
然而,古道不因改道而失去作用,不因荒廢而無人問津。一直以來,在白鶴嶺古道上活躍著一群人,他們從未留名,春夏秋冬不間斷地在這條路上行走巡視。他們職業(yè)不同、年齡不同,卻一直做著同樣的事情,種樹、除草、填路,一直默默守護著古道。我更愿意稱他們是白鶴嶺古道的“衛(wèi)道者”。
現(xiàn)在的白鶴嶺古道被評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,成為寧德市郊一處公園重要景觀之一,也是登山健身的好去處。
“寧德上來三個亭,再走五里是灣亭,界首疊石分十里……”那曲傳唱了百年的《路引歌》依舊留在白鶴嶺古道周邊村落的記憶之中。古道悠長,行人寂寥,淹沒不了它曾經(jīng)的輝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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